四年级之前，我没有让孩子学奥数，没有让孩子考PET，没有让孩子考三好，六年级的时候，我也没发现有什么联系……

现实会给这位“不冲”的妈妈一个教训吗？我们来看看这则发生在北京西城区的真实故事。

在北京，二代人有很多种，而韩寒就是典型的勤奋刻苦的二代人。他的父母都努力学习，考上了名牌大学，毕业后在北京的大公司任职，经过多年的打拼，事业蒸蒸日上。他们希望孩子能够健康成长，接受良好的教育。

直到涵涵上四年级，父母才开始关注她的升学信息，她从小学到初中的过渡能顺利吗？

以下是涵涵妈妈的自述。

01.

小学低年级不着急

当我接受高等教育时我将会面临什么？

孩子三年级之前，我们都没有上太多的课外班，只是以学校老师要求的作业为主。因为她是女孩，所以希望她平安快乐。我还是觉得考大学很容易，所以小学阶段就没必要对她要求太多。

我知道海淀区很多家长都是从一年级就开始给孩子加油的，因为海淀区以科技型企业为主，小学到初中阶段的竞争非常激烈，听说西城区好很多，竞争氛围没那么浓厚。

但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在我的身边，孩子父母的工作单位会对孩子的教育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我爸比较佛系，觉得孩子上什么学校都行，主要看孩子对这门学科的热爱程度，不是学校本身，也不是老师。但我比较焦虑，爸爸工作忙，很少关心孩子，我照顾孩子，辅导他们学习。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升学的压力也慢慢来了。

那时候，我感觉到了成为佛教徒三年之后，将会面临什么。

02.

结果是如何找外教现实一对一辅导，

80%的孩子在学习奥数

孩子上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带他和同学出去玩，大家互相问：你是参加奥数竞赛吗？

原来，该年级400多名孩子中，有80%都在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刚听说，那些面向全市招生的中学，学生需要自己提交简历。简历上最有用的信息是奥数成绩，其次是英语PET，第三是“三好学生”。我当时很纳闷：我孩子的简历上能写些什么呢？

首先是奥数。我和爸爸都是理工科毕业的，觉得没必要学奥数。女儿是个普通孩子，从小没表现出什么数学方面的特殊天赋，没必要让她从小花那么多时间学超出自己能力的东西。她以后也不用学理工科，所以四年级之前她都没上过奥数课。

但面对升学的压力，我还是无法平静下来。我去学而思了解了奥数班，买了学而思和高思的一整套书。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研究这些书，看书的体系和内容。看完之后，我和孩子爸爸就是否要上奥数班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第一，四年级学奥数不现实，现在后悔都晚了，就算插班也赶不上进度，只有一对一辅导能帮到你。

第二，虽然我和孩子爸爸都是大学学的理工科，毕业后一直从事理工科工作，但我觉得学而思的教材很难懂，很多地方我都看不懂。送孩子去考奥数，就意味着我要陪孩子一起学习。我和孩子爸爸每周不可能抽出3个小时学习奥数，而且每天晚上还要辅导，每周我和孩子要花9-10个小时学习奥数。我们根本没有时间，也不能这样逼孩子学习。

我们分析了一下情况之后，最终决定放弃奥数，之前我也有过长时间无法入睡的经历，但是决定放弃奥数的那一刻，心里轻松了许多。

03.

在英语学习中，

我们也绕道而行

我们放弃了奥数，能努力的就只有英语和三好学业，但是英语却走了弯路，度过了一段非常焦虑的时期。

在北京的公立小学，一二年级的英语课都是趣味教育，没有笔试，也没有作业。但到了三年级，考试就开始了，是两份纸质试卷，上面有阅读和写作的短文。如果孩子们没有提前上课，他们就没有休息时间。

我们还给孩子报了从一年级到三年级的英语班，这些课都是外教教的，主要培养兴趣，外教陪孩子玩，口语也很好，但达不到初中简历的要求。

我们了解到，简历上唯一有用的英语证书是剑桥 PET。为了帮助孩子进入高等教育，我们转学去另一所教学机构学习剑桥课程，每周两三个小时的课程。最终，他在五年级下学期的最后一刻通过了 PET，对孩子来说并不算太难。

04.

在学校里，我被评为前三名学生。

你需要和你的同学搞好关系。

从五年级下学期开始，我们除了在微信群里关注大量招生信息外，还走访了不少学校，了解他们的录取标准。事实是，如果孩子被评为学校三好学生或者区三好学生，就会有很大的竞争优势，我们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评选三好学生是民主选举，要建立良好的群众基础。班级选举，首先要有人推荐你，你被推荐了，就相当于被提名了。然后全班举手投票，有一半以上的孩子会投票。虽然老师会暗中指导，但不能决定结果。现在的孩子都很有个性，喜欢谁就投谁的票如何找外教现实一对一辅导，所以一定要搞好群众关系。

这位家长其实无能为力，我们只能间接地告诉孩子，要多交朋友，积极参加班级活动。孩子并不知道被评为“三好学生”能帮助他考上学校。作为妈妈，我的本能是不想给她灌输太多社交的东西，这会让我感到不舒服，我也从来没有干涉过她交朋友。

每次有选举，孩子都会回来说：“妈妈，我被提名了，虽然没有被选为三好学生，但是我被选为学校的XX了，我很高兴。”我会说：“这么多同学选你，太好了，妈妈也替你高兴。”

其实我心里挺着急的，我知道我的孩子如果考上区三好学校或者市三好学校，那他的竞争力就很大，现在拿不到奖，怎么办？

05.

我想我走错方向了。

到了六年级上学期，政策规定区县要封，西城区的学生不能去海淀，除非他们家能把户口转到海淀。或许是因为往年的尖子生都考了人大附中和十一中，西城区的学生是不能考区外的学校的，除非是面向全市招生的学校。

没有奥赛成绩，没有好的学习成绩，就算把简历投递到全市招生的学校，也比不上其他孩子。

剩下的机会就是参加全区分配，先参加全区分配，相当于第一批录取，如果被选中就去，完全看运气，西城区所有孩子都能填满8个名额，其实这里面有很多策略。

填写申请表需要考虑很多方面，我和孩子爸爸评估了周边所有可以报读的中学，包括离家的距离、师资、地理位置、硬件条件等，也从群里了解了往届孩子家长的评价，在心里排了个序。

我当时心里很紧张，西城有很多很好的学校，三番、十三番、八中、四中，不管是哪一所，只要送孩子去，我都觉得很放心，教学节奏没有问题，老师也很好很严格。

当时，我被太多的信息轰炸，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为了填写申请表，我和孩子爸爸还发生过争执，经常边说边哭。

我觉得我走错了方向，我一直在想办法提高孩子的能力，后来觉得这个方法在海淀区可能管用，在西城区就没那么管用了。有人说要从四年级开始找关系，但我根本没注意这些信息，错过了窗口期。

从四五年级开始，女儿有时候回家就会说，他们班上有个老师的孩子学习成绩差，整天玩，不怎么学习。这个孩子跟同学说：就算我这样躺着，也能考上名牌初中。女儿愤愤不平的对我说，我觉得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呢？

我没法回答，只能说：你看，这些不努力的孩子都能上好学校，如果他们继续不努力，以后是不是就永远都有这种不劳而获的机会了？不一定。女儿心里平衡多了。

到了五年级下学期，这种情况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很多同学家庭都有好工作，可以直接考上初中。我和孩子爸爸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利用自己的关系帮她联系好一点的学校，看看有没有机会。我们一开始根本没想过这么做。

孩子爸爸觉得什么学校都可以，在这一点上我们意见不合。我说一定要选校风好的学校。有些学校老师不讲究，孩子抽烟谈恋爱。我们家有个女儿，我不想让孩子受不好的东西影响。我一直压力很大。

06.

人性的考验

全区分配就像高考一样，各种信息告诉你怎么填。我们的第一志愿是我们最喜爱的三帆中学，它的素质教育做得不错，13分的学校也算是不错的学校了。但在衡水，课业负担特别重，孩子们压力很大，所以我们就把13分的学校排在第二位。第三名是我们最想去的普通学校。我们反复咨询了同学朋友，不管师资力量、课外活动、往年成绩，都把它排在第三志愿。

正当我们高兴地幻想着可以去这三所学校中的一所时，却因整个区都没有录取我们而被打了脸。

随着班里越来越多的同学报喜不报忧，我发现很多孩子把我们要上的普通学校作为第一志愿，而我们则把它作为第三志愿。其实我们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很遗憾。我们其实问过很多家长，他们说不管怎么样，考上三番、十三分的机会都很小，但没有人愿意放弃这个机会，还是把我们作为第一志愿。

07.

最后的机会

错过全区分配机会后，我们只好走学区分配。填排序的时候，我又跟孩子爸爸吵了一架。孩子爸爸觉得，反正也要冒险，把最想要的学校排在前面或者后面。我想，首先我们也没关系，何必冒险报最想要的学校。

爸爸还是觉得这个游戏很公平，都是抽奖，孩子们还是有机会的。

后来我们又多次改变选择，还是需要父母达成共识，我们还是把三帆学校作为第一志愿，把最想上的西城实验学校作为第二志愿。

提交申请后，我立刻就后悔了——我应该把我最想上的学校作为我的第一选择。

志愿者陆续出来了，我们按照第三志愿被录取了，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那是一所老学校，操场直径六十米，八百米要跑十几圈，学校里的家长对孩子没什么期待，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考上这所学校，没办法，已经这样了，没有机会改变。

初中报到那天，我们在小区碰到了另一户人家，我们本来是要去自己学校报到的，可他们却要去三番。

女儿羡慕地说：“妈妈，她去三番了。”我不自觉地说：“是啊，可能是她妈妈的单位。”

女儿说：“妈妈，你为什么不去她妈妈的公司上班呢？那我也可以去三番。”

我当时无语了，我和爸爸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我们大学毕业的时候，都想着走出去，到社会上做点什么，没想到孩子会遇到这种问题，当时也没想那么远，现在想想很后悔。

我和她父亲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08.

欢迎来到新生活

虽然现在的学校不是我们很满意的学校，但是女儿上学还是很开心的，上初中之后还经常回来说：“妈妈，我上了初中以后很开心，觉得学校很好，很想上学。”

这个学校离家不近，老师很负责，说不上多好，但是对孩子很好，孩子学习很开心，成绩也很好，考试总是名列前茅，上次还进了全区前300名现实会如何教育“不冲在前”的妈妈？请看四年级的孩子，有了成就感，女儿学习的动力也更大了。

老师说只要我成绩保持在年级前十名，就能考上西城区很好的高中，我心里很放心，心里的愧疚感也减轻了不少。

但是女儿还是看到了她所在的学校和好学校的差距，她知道在三帆上学的同学有更多的社会实践，她经常回来问，我们学校为什么没有这个？

我说，考上好的高中，就有好的教育资源，只要努力就行。

09.

反思与期望

其实，在孩子从小学过渡到初中的过程中，我们最大的焦虑和痛苦就是：家长没有做好，觉得自己耽误了孩子。你们的每一个错误决定，都会耽误孩子。你们害怕自己的决定对孩子的未来造成很大的影响，却没有看到，只要孩子对学习和生活充满热情，她就会找到自己的路。

这个儿童节，也是孩子一生中的最后一个儿童节，我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韩寒，今天我看到一段话非常好，它真实地表达了我对你的希望和期盼：

我的孩子，你需要成为一名终身运动员。

保持自己永远精力充沛，

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问题解决者，

一个优雅、懂得享受生活的人，这就够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曾经为之苦恼、焦虑、无法得到的名牌初中，或许并不能给孩子这些，相反，轻松的小学生活和自信的普通中学生活，或许更接近这些珍贵的财富。

▲电视剧《小舍得》剧照

编者注：

憨憨的妈妈似乎走了很多弯路，错过了很多机会，但每一次做出决定，她都不愿意牺牲比学业更重要的事情。

当她纠结要不要学奥数的时候，她理性分析后做出了放弃奥数的决定，没有为了升学而逼迫孩子学习超出正常孩子理解能力的东西，保护了孩子的学习积极性，这也成为孩子在初中阶段发挥潜能的保障。

当她知道做“好学生”对升学“很有用”时如何找外教现实一对一辅导，她依靠母亲的直觉克制了自己的欲望，拒绝劝说孩子为了功利而交朋友。这是每一个普通、善良的人对做人的基本原则的坚守，相信人与人之间的友谊是无价的，不可侵犯的。这样的克制，保护了孩子心中那颗纯真的心。

虽然这位母亲的希望在孩子从小学升入初中时破灭了，但她还是值得尊敬的。在教育内卷化的情况下，很多普通家长都希望孩子能上好学校，但拒绝为了升学而剥削孩子，坚守做人的底线。

但什么让他们陷入焦虑、纠结和悔恨呢？

适龄儿童少年免试入学是《义务教育法》规定的基本权利，但为什么小学升初中时，学校还要进行笔试、面试呢？

政府一再禁止普及奥数训练，为什么小学生升初中还觉得奥数有用？是谁在背后抵制？是谁在用“考奥数”本来就微乎其微的概率给焦急的家长洗脑？

既然“保送”不再是一条路，那为什么“三好”学生还有用武之地？小学时人际交往能力就不那么好的孩子，就不配上好学校吗？

当然，任何一个国家都很难实现教育的完全公平，拥有更多资源的家长必然会争夺更好的教育资源，政策制定者也在行动，为实现教育公平而不懈努力。

比如，奥数的异常热度受到抑制，通过奥数考入高等教育的差距越来越小；

比如，限制线下培训野蛮生长，禁止违背儿童健康成长规律的培训；

比如实行学校配额政策，孩子初中如果在普通中学读，只要成绩名列前茅，就可以读重点中学读高中。

比如，允许好学校为大分配腾出更多名额，今年西城区有30%的孩子通过大分配考上了理想的第一志愿，而且这个比例还在不断扩大。

这些政策旨在保护孩子们的学习热情，让普通家庭的孩子有更多机会，维护社会对教育公平的期待和信心。

尽管现实中还存在很多问题，但我们相信，这一切正在改变。

我希望几年之后，这个故事的前半部分将永远成为过去。

– 结尾 –

*本文由《童书妈妈》主编社川根据涵涵妈妈的口头采访记录编辑整理。